老爸病倒了(本篇嚴禁搞笑)
出門在外
在不尋常的時間接到家裡的來電都會心驚膽跳的
稟住的呼吸都要到確定沒事了 才會鬆一口氣
昨天
七點才離開家
十一點不到就接到家裡的電話
媽媽口氣焦急的說
老爸早上去診所 醫生說要轉診到大醫院
因為老爸一個人看診 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只道醫生說很危險
家附近中型醫院都不行 一定要到大醫院
一陣混亂的聯繫以後
最後
由大弟妹陪老爸坐計程車
我和小弟直接到醫院
老媽和小弟妹在家裡照顧小朋友
一點左右
在新竹上班的大弟也不放心地請假到醫院跟我們會合
來不及排進早上的門診
在轉診處受了醫院老鳥一頓悶氣後
比較和氣的年輕小姐幫我們掛了下午第一號
在等叫號的時候
我跟婷在研究老爸排到的主治大夫是科主任這件事
婷說:那醫術應該會比較厲害吧
我說:也也許是比較會拍馬屁的結果...(親身經歷)
雖然看起來"台大"醫學也比"陽明"醫學厲害
但這些資料也都只能僅供參考而已 說不得準的
我陪老爸看診時
只覺得一整個不親切
護士口氣透著不耐 對人愛理不理
(很煩嗎?我們是下午第一號耶... 那後面的患者怎麼辦)
科主任旁邊跟著兩三個住院醫生(還是實習醫師?)供指使
說話悶在口罩裡完全聽不清楚也就算了
眼睛也不注視人
有時冒出莫名其妙的台語,英文學名和專業術語
我拉長耳努力聽了半天 原來是在對旁邊的小醫生說話
明明我們都在他的面前
可是除非我們問他問題 他才會對我們說話
不然他都是直接下指令給小醫生
小醫生才告訴我們要做什麼
但也都不解釋
老爸的狀況還是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拼湊出來的
"AC Laryngitis
急性會厭炎
可能是細菌感染
已經形成膿腫
如果繼續發炎導致阻塞呼吸道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要住院觀察治療
第二天再安排切開病灶排膿
不用進手術房 在病房治療室處理即可..."
不常進出醫院的(老天保佑)幸運的我們
一邊問一邊去批價付錢 陪老爸去辦住院報到 填資料 抽血 照X光
因為對整個流程的不熟悉
常會被需要再次詳細說明的對方"連這都不知道"的臉色或口氣戳到
不大生氣但有點委屈
但到了病房區
護士小姐們的溫柔馬上安撫了我們焦急不安的心情
真是天使啊妳們~>O<~
老爸躺在病床上全身緊繃的讓護士小姐在左手背上打靜脈軟置留針
第一次血管找得很不順利
老爸緊張得臉都皺成一團
趁著護士小姐休息的空檔
老爸馬上跟護士小姐投誠:我血管很細,而且很怕痛喔!
(老爸~護士小姐不會因為你這樣說就手軟的...)
我們配合護士小姐的"放鬆"計謀
開始跟老爸瞎扯,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這招我常用 算是高手~)
爸,晚上要媽幫你帶什麼?假牙?血壓藥?還有什麼?老花眼鏡要不要帶?
那晚上要吃什麼?稀飯好嗎?想不想吃布丁?
果然
老爸開始思考......
一放鬆
護士小姐快狠準的把針扎進血管
老爸痛得呲牙裂嘴
眼角流下了被得逞的男兒淚
從早上診所看病到轉診大醫院
我想老爸心裡累積的恐懼及脆弱都在此時偷偷釋放吧(不捨~)
晚上
在門診見過的小醫生拿一包東西進來
放在床頭桌上 說:這放這,以防萬一...
我問那是什麼
小醫生背對著老爸對我小聲說:那是氣切的用具,只是以防萬,緊急時候才會用到的...
看來
小醫生也看清老爸只是一只紙老虎吧
果然
老爸細看半透明的塑膠袋裡包著的是一鐵盤的鉗子夾子手術刀等東西後
又開始緊張不安
我趕緊把它收進櫃子裡
(交接的時候再告訴老弟放哪就好了 @@不用擺出來嚇人吧)
順便胡扯:住院的都會發一包,以防萬一的,不會用到的啦~
還好
整晚
老爸除了靜脈注射點滴長跑廁所外
沒有其他狀況
今天早上
小醫師要我們到病房診療室
老爸坐上診療椅
科主任帶著五六個醫生在診間喳呼:
快看啊!這要好幾年才會出現一例,有些人做到R3都不一定看過...
嗚~這時覺得,
身為病人,真是沒尊嚴...(淚~)
內視鏡由鼻腔進入喉部
切開病灶排膿的過程說穿了只有十幾秒
但老爸又怕又痛的抖著 還得硬撐著張大嘴拉住自己的舌頭
而陪伴的我也只能心疼焦急的在旁邊用手用聲音安慰著支持著
心裡忍不住生氣~
難道沒有更人道一點的方法嗎
還是這一切只是醫生覺得方便就好的便宜行事
連同意書都是事後補的
而我們則是看到同意書才知道有這道手續
問題是 整個過程
我們只有被告知
從來不知道我們有其他的選擇或拒絕的權利
資訊的缺乏
在這座白色巨塔中
只能淪落為被踐踏的弱勢吧
面對權威的傲慢
有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傷感和氣憤
所幸
老爸似乎逐漸好轉
最快明天能出院
希望這一切趕快結束...
老爸~乖乖
不怕不怕
我們都在旁邊陪你
你要快快好起來...加油!
愛你喔~
PS.
這次老爸生病,
由我們三姐弟分攤照顧的工作,不會太辛苦,
但萬一是獨生子女可就累了
~要兼顧工作和家庭幾乎是不可能
所以
大家要生還是多生幾個好了
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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